第436章_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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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6章

  匪徒面色微变,道:“贵上上下称呼可否见告,知为了何事?”

  那骑上黑衫人一跃落鞍,目中精芒电射,沉声道:“敝上金刀四煞。”

  金刀四煞之名入得匪徒耳中,无异晴天霹震,面色大变,嗫嚅指:“不知四位为了何事?”

  黑衫人阴阴一笑道:“敝上已察知酆都双判风火头陀骷髅、人魔於今晨离开此处遁往燕山而去,现敝上已追踪其後侦知雷俊峰尚留在此,是以奉命赶来索放。”

  那匪徒抱拳嘿嘿假笑两声道:“回尊驾的话,敝堡并无雷俊峰其人。”

  黑衫人忽手出如风,五指疾如闪电扣在匪徒曲地穴上,冷笑道:“这话是你能担待的麽?速命罗秉浩出见,雷俊峰如有损伤半根毫发,莫怨我等心狠手辣,血洗你们全堡。”

  匪徒被扣住穴道,直痛得全身颉抖,额角冒出豆大汗珠,但仍自经受不出声呼痛,狞笑道:“兄弟所说都是实话,四位谅难血洗敝堡,倘不见信,不妨闯入一试。”

  其余七匪徒早在黑衫人出手制住同伴後疾掠入堡而去,堡中传出一片震耳鸣锯声。黑衫人冷笑一声,出指如风点在灵台穴上,匪徒应指倒地。那黑衫人正是严晓星,不言而知其余三人就是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及廖独。严晓星四面望了三人一眼,低声道:“堡门大开,显然是有意诱敌,方才得讯雷老英雄父女及侯大侠已潜入堡内,恐他们必难全身而退。”

  廖独道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

  严晓星一跃上骑,四骑并列缓缓驰向堡门而去。马蹄踏著积雪,沙沙作响,这响声震人心弦,气氛肃森。四骑慢慢入得堡门,严晓星四人巍然如山端坐在鞍上,宛如天神般,令人望而生畏。入得堡去,竟一无阻拦,似一座空堡般,一条宽可五六丈青石板铺置的大街,笔直伸长的莫两里许通往内堡,两旁店肆紧闭。严晓星一马领先,迳往内堡驰去。内堡门仍然是敞开著,一眼望去,只见一片银白厚雪广坪上中筑著一座草亭。

  廖独不禁噫了一声,道:“草亭设有一桌酒筵,似接待我等,老弟,俗话宴无好宴,你我应如何应付?”

  忽间一个阴冷笑声道:“金刀四煞门下谅亦是英雄人物,怎麽恁地没胆子,酒菜中均无毒,尽可放心饮用,敝堡主立即出见,何妨入席。”

  严晓星距草亭五丈远近,离鞍落骑,冷冷笑道:“贵堡弟兄方才不是言说贵堡主已离堡他去了麽?”

  “是的,但敝堡主正是方才返堡的。”

  廖独大喝道:“那很好,命罗秉浩速速出见。”气蓄丹田,右掌突向草亭劈去。劲风山涌,轰的一声,草亭连根飞起,震出四五丈开外,碗盘菜肴溅落雪地埋没。亭基倏的下陷沉落,露出一凹黑深坑。

  只听一声阴侧侧冷笑道:“名师门下自有高徒,果然不虚,朋友好眼力,罗某委实钦佩,只可惜救不了四位活命。”

  廖独冷笑道:“这倒未必。”

  严晓星倾听语言传来方向,默察此人藏身所在,面色冷寒如冰。忽地雪地四周涌出数十条藏獒,只只宛如巨豹,浑身毛皮褐黄发亮,利爪牙尖,狰狞张口欲噬。此刻除了严晓星一人似若无睹般,偷天二鼠及廖独均拔出兵刃,左掌虚扬著蓄势相待。一只毒獒首先发难,纵身一跃便向廖独扑去,随後五獒续向四人扑至。

  廖独一个闪身,厉声叱喝,刀光电奔劈下,为首那只毒獒势太急不及闪避,嗥声甫出口际,半个头颅被削落地,鲜血飞溅。另一只毒獒扑势如风,两只利爪只差半寸便将抓中廖独肩头,那知廖独左手玄诡绝伦地穿飞而出,五指抓住了獒腿,大喝一声,旋风扫落叶般甩了出去。一声掺嗥,那毒獒摔在七丈开外,鲜血在口耳间涌出,挣扎了两下,毙命在雪地中。

  那边偷天二鼠亦已生劈了两只毒獒,一只毒獒扑向严晓星,突闻严晓星哈哈一声朗笑,身子疾转,不知用何手段将毒獒挟在胁下,猛一使劲,只听毒整发出一声尖锐惨嗥,口中鲜血暴喷。嗥声凄厉刺耳,声澈云空,令人毛骨悚立。如此一来,群獒顿时慑住不前,喉间嗤嗤出声,目中怒焰如火。严晓星倏地将毒獒尸奋力抛出,身形随之腾起,如附身之影般,疾如脱弦之弩般,在四只毒獒头顶飞掠而过,直扑向墙边一株巨干槐树而去。

  但闻一声惊呼,树後忽闪出一獐头鼠目老者,欲往侧向遁走,岂料严晓星身法比他更快,右手两指弹出一缕劲风,大喝道:“罗秉浩还不躺下。”

  九首蛇罗秉浩发出一声闷吭,身形仆倒。严晓星手法迅疾无伦,夹颈一把抓起九首蛇罗秉浩举起虚晃。群獒目光锐利,瞥见严晓星制住其主人,顿时慑住偃伏。九首蛇罗秉浩虽被制住,却灵智清醒,知落在人手,不由胆寒魂飞。蝼蚁尚且惜命,罗秉浩何独不然,本来快刀一手,一了百了,但罗秉浩深知金刀四煞辣狠凶残,其门下恐犹有过之,面色惨变,冷汗如雨,颤声道:“尊驾请速踢老朽一死。”

  严晓星冷笑道:“要死没如此容易,速放出雷俊峰便可饶你不死。”

  罗秉洽暗叹了一声,道:“雷俊峰实未囚在敝庄,但老朽可指点四位确处。”

  严晓星冷笑造:“罗庄主,你是否听过「玄阴搜魂」手法麽?”

  罗秉浩一闻此言,不禁机伶伶连打寒颤,苦笑道:“雷俊峰囚在距敝庄十数里外一所大宅中。”

  严晓星沉声道:“还有雷老英雄父女及侯老英雄现在何处?”

  罗秉浩道:“他们身中暗算,一并囚往该处,由敝帮香主西门玄看管。”

  严晓星闻言暗暗心喜,不料神蟒谷西门主竟选往另处,无疑萧文兰亦在,沉声道:“罗庄主速领我等前往,但不准通风报信,否则你罗庄主将罹「玄阴搜魂」之苦。”

  九首蛇罗秉浩道:“那是当然,老朽说话算话。”

  严晓星出指如风,点了罗秉浩的胸腹多处要害穴道,淡淡一笑道:“那麽请庄主领路吧。”

  罗秉浩苦笑了一声,右掌一挥,屋角突然飞掠出两黑衣彪形大汉,目露惶恐之色,抱拳躬身道:“庄主有何吩咐?”

  只见罗秉浩骇然一笑道:“你等紧守庄门,不准对任何人吐露,亦不得通风被西门香主知道。”

  严晓星道:“西门玄在神蟒谷时称为总护法,怎麽又称香主?”

  罗秉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道:“神蟒谷之败,西门玄被降为香主。”

  严晓星哦了一理,暗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两黑衣彪影大汉正待离去,吕鄯突跨出一步,和颜微笑道:“两位姓名可否见告?”

  对待敌人如此温和,甚是罕见,两彪形大汉不禁呆得一呆,抱拳躬身道:“兄弟陈焕王少平,不知有何见教?”

  吕鄯笑笑道:“没甚麽,两位请便,罗庄主就访带路吧。”

  罗秉浩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,但此刻生死均不由主,无可奈何领著四人由堡後走出庄外雪花漫天飞舞,宛如银龙狂闻。山野自得晶莹眩目,万径人踪俱灭,五人翻山越岭,约莫半个时辰後,罗秉浩忽停在山岗上,手指崖下一处孤另另的大屋,道:“雷玉鸣的于女以及侯迪俱囚在此宅,罗某同行反为不便。”

  吕邓道:“那屋外有无伏桩?”

  罗秉洽道:“西门玄共有三十名弟兄,谅不是四位敌手。”

  吕鄯等冷笑道:“罗庄主,不要妄费心机,你那「玄阴搜魂」之苦在两个时辰後必然发作,还有你庄主妻儿老幼作为人质,我等如有失闪,庄主能忍令妻儿老幼俱罹惨死麽?”

  九首蛇罗秉洽料不到偷天二鼠手段竟比自己还要残毒,不禁面色掺变,凄然一笑道:“罗某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四位使诈。”

  吕鄯冷冷一笑道:“如此就好,那么就请罗庄主领我等安然进入,倘在两个时辰内无法讨出雷玉鸣老英雄等人,庄主家小性命难保。”

  恶人更有恶人磨,罗秉浩此刻已计穷力拙,黯然苦笑了笑道:“罗某敢不竭尽心力。”说著身形缓绥走出。

  严晓星等四人随後走下崖去,身入雪压?林中忽听一声断喝道:“站住,五位是何来历?”

  罗秉浩咳了一声道:“烦劳通禀西门香主,就说罗秉洽求见。”

  林内一条黑影疾闪而出,只见一身形高大,貌像威猛,须发若猬的黑衣老者,抱拳笑道:“原来是罗庄主。”慑人目光望望吕鄯等四人一眼,又道:“这四人是否罗庄主属下麽?为何不是本门装束?”

  九首蛇罗秉治心中暗暗一惊,道:“并非罗某属下,而是总坛遣来的急使,为避免形迹败露,故不用本门装束。”

  黑衣老者道:“小的斗胆相求这四位请出示总坛信符。”

  罗秉浩料不到此人有此一求,不禁呆得一呆。严晓星指步闪出.手掌一晃,扬出一面白色小旗,旗上熔有黑底无极图形。黑衣老者见旗,立即欠身施礼,面色肃色,道:“小的不知,多有得罪,容小的通禀西门香主,请五位稍等。”迅疾转身奔入大宅内而去。

  九首跎罗秉浩不禁心神猛凛,暗遁:“金刀四煞果然有通天之能,不知在何处得来本门总坛信符交与其门下,显然成竹在胸,胜算在握,罗某若施展诡计,恐落得个惨死无葬身之处。”

  须臾,只见黑衣老者领著西门玄一群约莫七人快步走出宅门而来。严随星目光锐厉,瞧出紧随西门玄後正是萧文兰,清丽如昔,却似消瘦了些许,俟西门玄近前,将小旗一挥,况磬道:“西门香主,在下奉令主之谕,解送雷玉鸣等人前往总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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